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斗牛(1/3)
“吱、吱吱、吱吱吱……”
一阵算不得悠扬也算不得难听的声音从山谷间传来,让远方山坡下一头正在草坪上溜达着弯儿的大奶牛顿时停下了脚步,伸着头望了过来。
顾为经拉完《春天奏鸣曲》选段里的最后一个音节,从琴盒里拿出琥珀似的松香,慢慢的在琴弦上擦着。
他的目光和山坡下的大奶牛对视。
目光交汇之间,那只来自荷兰,身为伦勃朗和鲁本斯的老乡的荷斯坦牛眨了眨眼皮,晃了两下头表示肯定。
奶牛的耳朵就好像是狗子的鼻子。
丰富的听觉神经赋予了它曾经听见过你们人类觉得难以置信无法理解的声音。小的时候,它听见过猎户座的流星雨燃烧着呼啸的滑过天空,溅落入易北河的河水中。伊莲娜小姐买下那间牧场加以改造的时候,它听过油锯唔唔唔和挖掘机秃秃秃的声音在空气中闪烁着火光。
……
所有的这些时刻,终将流逝在时光之中,就像牛奶一滴一滴的消逝在大铁桶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
比起油锯、挖掘机,从天而降的燃烧着烈火的大铁坨子。还是这个年轻人的锯木头的声音来的够味够劲!
就好比甜味的果酒和高浓度的伏特加,薄荷味的卷烟和老式的烟袋锅之间的区别。
烈酒入喉,一滴即倒。
真男人就要喝伏特加。
真奶牛就要听顾为经牌中提琴。
大奶牛就着刚刚的音乐声,大口咬了地上两朵首宿草所开出的紫色小花,那模样,好比地道的老酒蒙子灌完二斤白酒,赶紧咬两口盐皮花生豆,怕顶住刚刚的酒劲儿,直接被淦倒。
它用力拉了一大坨便便,用尾巴驱赶着小蝇,摇摇晃晃的溜达走了。
三百多斤的荷兰大奶牛似是还是有些醉了。
“真是知音难觅啊……”
顾为经看着溜达走的奶牛,慨叹道。
论画家们在他们的生命里所最挚爱的动物,除了猫咪狗子这样的宠物以外,在那些自然界的大型动物里,狮子、老虎、大象、长颈鹿,大家喜欢什么的都有,喜欢什么也不稀奇。
若说是跨越文化,时代,民族的共性喜爱。
那么则有两样。
一者是马。
二者就是牛。
画家表达对马的喜爱的方式,多为对其肌肉、外貌的“美”的描摹,对飞驰如电的速度感的刻画。
顾为经不讨厌马,来到伊莲娜庄园以后,他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那些马,他才第一次理解到了为什么在文学作品里总是会说——“马是一种优美的生物”。
炯炯有神的眼睛,雄健的肌肉,水波一样的鬃毛,涂满了橄榄油一样反射着太阳光的皮服。
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可现代社会里,喜欢马,准确的说喜欢赛马,总会显得多少有一点点的不太接地气。
艺术界对于牛的喜爱,更加具有普世性。
画家喜欢去用画笔描绘牛的精神,描绘那股“牛脾气的劲儿!”
华夏古代有很多专长画牛的画家,黄牛代表了一种温和坚韧的象征,水牛代表了人们对于田园牧歌式生活的想象,而斗牛则代表了生命昂然的激情。
唐代的戴嵩就是有名的画牛圣手,传说“戴嵩画牛,点睛则奔”,极为善于描绘牛的野性筋骨之妙。他的《斗牛图》则堪称古代绘画领域的国之珍宝。
无独有偶。
毕加索也极爱画牛,所有人都说,那时只要巴黎有盛大的斗牛表演,你就伸着脖子往看台之上去看,一定能找到一个拥有欣长的胳膊、双手和相对较短的下肢,穿着双排扣的大衣的秃头老人。
那就是毕加索。
然后再继续找,接下来你一定会看到一个穿着牛仔裤,牛仔帽,粗花呢的牛仔外套,硬橡胶底的皮鞋,身高要比刚刚的毕加索高上足足一个头的魁梧老人。
那就是海明威。
对“斗牛”的喜爱,是这这对艺术上的巨人和文学上的巨人延续一生的共同爱好。
世上的牛有那么多种,唐代的戴嵩爱水牛,自二十世纪,斗牛仿佛成为
乱清小说提供了杏子与梨创作的《全能大画家》干净清新、无错版纯文字章节: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斗牛在线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