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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神秘的术法

  草上飞马匪一伙的寨子里,

  宴会厅,灯火映照,亮如白昼。

  牛肉、猪肘这些吃食摆得满满当当,几位当家跟前,连烤得喷香的妖兽肋排都有。

  觥筹交错间,众人更是脸色红晕。

  那刀疤脸汉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雕金虎头椅上,两只大巴掌顺着左右俩软乎乎的身子往下滑。

  哪用他自己动手?一阵娇喘里头,自有人伸着纤纤玉手给他递吃食。

  约莫是腻了这俩从村里抢来的姑娘,草上飞大手一搡,俩姑娘“咕咚”就摔在地上,

  她们吃痛,却不敢出声,衣襟敞着,露出里头白得跟玉似的身子——按草上飞的规矩,寨子里的姑娘都不许系衣襟。

  “弟兄们今儿个吃痛快,明儿个明儿个咱干票大的”草上飞眉眼间透着股狠劲儿,

  “明儿就再去劫李家庄我早打听明白了,他们从南苑铁路过来的那条道,没什么护卫.就十几个气血关的软蛋!”

  “咱这次不去小青衫岭里头,大家伙都能骑马,一人两马,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那些臭拉车的!”

  霎时,偌大的宴会厅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有个喝得迷迷糊糊的瘦高马匪站起来,嘟囔道:“大当家,咱为啥非得跟李家庄死磕啊?那后头可是宝林武馆.”

  话还没说完,就见刀光一闪。

  那瘦高马匪的脑袋跟西瓜似的滚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糊糊的印子。

  几个姑娘吓得尖声叫唤,其他马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大气不敢出。

  这一刀,算是给众马匪醒了酒。

  长刀垂下,鲜血顺着刀锋滴落下来,草上飞脸上的刀疤在火光映衬下红得发烫。

  他只冷哼一声:“咱五当家让人给杀了,要是不报这仇,咱爷们在三寨九地的地界儿上怎么立足?旁人不得笑话死咱?”

  马匪们忙不迭点头,齐声喊:“给五当家报仇,大当家威武!”

  可大家伙心里都给明镜似的——报仇?

  谁不晓得五当家跟大当家不对付,前些日子五当家死了,大当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可今儿个,怎么偏要给五当家报仇了?——

  宴会厅里,没过一会儿又闹哄起来。

  出了宴会厅,草上飞上了二楼,进了间黑沉沉的屋子。

  房间内,坐着一个穿着罩袍的男人。

  这人长得瘦条条的,约莫四十来岁,脸长且瘦,眉毛窄眼睛细,看着就透着股阴鸷。

  “爷事儿办妥了,明儿咱弟兄就再去劫李家庄,”草上飞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哪还有半分醉意。

  那瘦削男人听了,只从牙缝中迸出一声“嗯”,便当是应了。

  就算这样,平日里惯是跋扈的草上飞,脸上谄媚劲儿却半分不减:“爷就是就是您也知道,咱手下这帮人都是夯货,要是没点好处,只怕使唤着不趁手。”

  瘦削男人扭头瞧着他,

  草上飞干笑两声,头垂得更低。

  “上月才给你弄来的大洋,你都造完了?”

  “爷有您镇在这里,咱哪敢乱造,这人吃马喂,咱在这荒山野岭的,跟四九城没法比啊。”

  瘦削男人没说话,只一挑手指,空中就炸开一道淡淡的涟漪。

  “噌”的一声,草上飞脚边的一个小箱子就开了。

  见了这一手,草上飞只觉得尾椎骨冒凉气,可一瞅见箱子里的东西,立马喜上眉梢——

  昏沉沉的烛火下,箱子里的东西透着晶莹润亮的光,竟是全是七品的五彩脉矿!

  “这箱子里的东西,够你招兵买马了,只要你能拖住李家庄那条线,以后这样的玩意儿多的是,”瘦男人声音没半点起伏,“要是办得好,到时候我给你弄份‘锻筋散’。”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落在草上飞耳中,却把他心头那把火烧得更旺。

  锻筋散啊,这可是能升八品的金贵玩意儿!

  要是得了这玩意儿,自己就能一举冲破九品圆满,到八品锻筋境!

  草上飞半点儿不怀疑眼前这瘦男人能不能办到——或者.在他心中,这来历神秘的瘦削男人弄一份“锻筋散”是轻而易举。

  他一个从辽城逃荒过来的武夫,能在两年里折腾出这么大的局面,全都因为眼前这罩袍男人。

  “谢爷.以后我这条命就是爷的了.”草上飞“扑通”跪下,脑袋磕得砰砰响。

  忽地,瘦削男人眉头一皱。

  骤然间.隔壁大厅火焰升腾,喊杀震天。

  ——

  嘶吼声,喊杀声,裹着姑娘们的尖叫,响彻整个宴会厅。

  急促的脚步声中,不知哪个马匪逃命时撞翻了烛台,

  火“腾”地就烧起来了。

  黑烟滚滚里,几个凌厉的身影跟魔神似的,毫不留情地收割人命。

  “是高手”

  “是八品高手!”

  慌乱的喊叫声中,这句“八品高手”终究是击溃了马匪们的反抗意志。

  倘若是平地对上这些高手,他们可能还敢硬碰硬来上一场,可在这狭窄的寨子里,他们只剩逃命的心思。

  不愧是宝林武馆内门精英弟子,此刻如虎入羊群一般。

  尤其是为首的柳逸,那口骇人的环首大刀下,几无一合之敌,敢挡在他身前的,皆是一刀两断。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这宴会厅里便没几个人能站着了。

  柳逸拽住一个当家模样的马匪,冷声道:“你是几当家?”

  “爷爷.我是三当家。”

  “你家大当家呢?”

  三当家瞧着眼前这浑身沐血、魔神一样的人物,顿时被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指了个方向:“刚刚往那边去了。”

  柳逸点点头,手腕一翻——那马匪的头颅便飞旋出来。

  “师弟们走,先去宰了草上飞!”

  ——

  几个宝林弟子,疾风一般冲往二楼。

  二楼处,

  草上飞听到那些哭喊声便心知不好,浑身一颤,

  虽不知道来的是谁,但能悄没声儿地杀进自家山寨的,能是寻常武夫吗?

  “爷救我爷是天上人.定然能救下我等凡夫俗子!”草上飞把头叩得震天响,

  他一个落魄武夫,背井离乡跑这么远,好不容易创下这点家业,哪舍得丢了。

  听了这话,瘦男人眉毛一挑,嘴角带着点玩味的笑:“你知道我的身份?”

  草上飞眼神一滞,抬头一瞧,就见一道金光从那男人指尖闪过。

  旋即他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视线中,他似乎瞧见了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是他自己的。

  “砰咚”一声闷响,

  一颗带了刀疤的头颅,滚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拖出一道血印子。

  这个两年内就做下偌大局面的马匪头子,堂堂九品圆满境武夫,不过一个照面,就这么悄无声息被人灭了口。

  “倒是可惜了.没料到宝林武馆平日那么优柔寡断,这次竟这么干脆.”

  话刚说完,瘦男人一甩袍袖,身上没半点气血波动,整个人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浓稠的夜色中,

  这男人脚下并没有任何动作,但身影却悄无声息在空中划过,仿若鬼魅。

  而就在他的身影将要消失在沼泽密林之时,

  一道墨绿色的烟花,自某个角落而起,在天上炸开了。

  霎时间,亮如白昼。

  这种混合了木系和火系矿粉的烟火最是亮堂,但持续时间却短。

  这是宝林武馆特有的闻讯烟火。

  “柳师兄那边有人跑了!”马厩后头,一个缩手缩脚的大个子突然大喊一声。

  寨子里的柳逸几人,瞧见这烟花就明白了,当下身形一晃,朝外头冲了出去。

  ——

  烟花骤起,

  那瘦削男人眸色一缩,闻声回头,便瞧见那马厩后暗藏的大个子身影——自然就是一路尾随的祥子。

  “哼”

  他向那人伸出一只手指,袍袖忽然无风自动,鼓荡起来。

  对方明明隔了十数丈,而且并没有任何气血波动,但祥子却心中一震。

  脖颈处,霎时寒毛倒竖,

  一种悚然至极的寒意,骤然间攫住祥子。

  危险!

  危险!

  下意识,祥子一个翻滚。

  天空忽地爆开一道金色微茫,并不算耀眼的金色中,一枚小箭疾驰而出。

  那箭速度是如此快,即便以祥子如今的速度,也只是堪堪避开。

  “轰隆”一声巨响,

  半个马厩被掀翻开来.

  蒸腾的烟雾中,数百匹骏马嘶吼而出。

  瞧见这一幕,从寨里冲出来的柳逸心中大骇,

  虽不知这人是谁,但能有如斯手段,断然与草上飞脱不了干系。

  来时,四海院陈副院主说得很清楚——务必斩草除根。

  “莫管那些普通马匪了,这人定是主脑之一,追上他!”柳逸沉声道,脚下一顿,身形如风窜了出去。

  闻声,几个师弟更是疾驰跟上。

  ——

  马厩炸开,嘶鸣声中,升腾出一股烟尘,

  瘦削男人并没有回头——他很自信,那藏头露尾的大个子不可能挡住这一击。

  面对这一招金系术法“断铁徒”,八品圆满境以下的体修挨上就得死。

  旋即,一抹苍白袭上他瘦削的脸,

  他轻咳两声,却是呢喃道:“在这破地方施法,真是不自在”

  几乎是瞬间,他鼻端就涌入大量“尘俗之气”,丹田处的灵泉便少了一小半,且隐隐有不稳之势。

  “该死的天人两隔”

  长长呼了口气,瘦削男人又瞧见从寨子里出来的几道人影,嘴角撇了撇,嗤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几个八品体修就敢追过来?”

  若非这该死的“天人两隔”,还担心被四九城使馆区那些修士发现,他又岂会如此麻烦隐匿行踪。

  身影顿了顿,这瘦男人就到了几丈外。

  柳逸几人跟在后头疾追,

  几乎是眨眼间,几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可是就连一贯谨慎的柳逸都没发现,眼前那全然察觉不到气血波动的罩袍男人,却是始终与他们的距离不变。

  而这瘦削男人远遁的方向,赫然是小青衫外围。

  ——

  一片狼藉的马厩里,伸出一只焦黑的手。

  满是灰尘的雾气里,祥子咳嗽着站起来,

  赶紧摸了摸自己脑袋和胳膊,上下查看着——还好,没伤着。

  倒是怪了,刚才那怪男人的术法看着挺厉害的啊。

  忽然,他抽了抽鼻子,皱起眉头——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熟悉味儿,跟五彩金矿矿粉的味儿一模一样。

  骤然间,祥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扭头一看,

  半个马厩被那股莫名的劲气毁成碎渣,十多匹马被炸得血肉模糊——更多的,却是没逃几步,便暴毙于地。

  百多匹雄壮骏马齐齐躺在地上,给这片浓稠夜色添了几分惊悚之意。

  马瞳中皆是流出一道血泪,若细细看去,就能瞧见那血色里夹杂着淡淡的金色——看起来,倒是与染了“矿瘴”有几分相似。

  祥子瞳孔一缩,走到爆炸中央——焦黑的凹坑中,是一只小小的箭头模样物什。

  箭很短,约莫手掌大小,在月色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箭杆不是木头的,是种像黄铜的金属,上面刻着些不规则的流线纹路;箭尾也不是羽毛,是三片薄薄的黄铜小齿轮。

  祥子拿在手上,那小齿轮尚自旋转着。

  祥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脸上看似平静,尾椎骨却似窜上一股冷气。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自己九品生死炼见过的,那根装着“整骨汤”的黄铜注射器。

  跟那注射器一样,眼前这枚做工精巧的小箭,完全不符合此方世界的科技水准。

  祥子抬起头,瞅着不远处一条被炸得乱七八糟的马腿。

  血肉模糊的伤口,泛着淡淡的金红色——像极了被那些金系妖兽咬中的模样,

  伤口处,萦绕着祥子无比熟悉的金系五彩矿的超凡之力。

  直到此刻,祥子才真正意识到方才那诡异男人术法的凶险——若非祥子体魄异于常人,只怕当场便会染上这东西而爆毙。

  忽地,他眼眸浮现一抹难掩的心悸——

  这是术法,这是金系高品妖兽才能使用的术法。

  只有这种术法,才会自带五行属性,伤人于无形。

  这是高品武夫都忌惮不已的五行规则之力。

  可对方明明是个人,怎么会用妖兽的术法?

  祥子见过七品凝膜的陈副院主与蛇妖搏斗,也见过八品大成境的柳逸与白狼王搏斗,

  寻常武夫,纵是修到凡人之巅的五品走脉境,也只是体魄更强横,暗劲更汹涌。

  便是当日万宇轩以【天罡箭法】附着暗劲,两箭射塌冯家庄五楼,已是惊为天人之举。

  普通武夫,哪会有这般诡谲的攻击方式?

  看起来,这人似乎能用某种法子驱动这枚黄铜小箭?

  这种攻击方式,绝不会来自惯于熬养体魄的武夫。

  祥子心中悚然一惊——难道是传说中的修士?

  ——

  此方世界,自然是有修士的,与传闻中呼风唤雨不同,此方世界的修士十分低调。

  四九城使馆区,就是修士们的聚集地。

  以前在人和车厂的时候,刘四手下的一等车夫就专门拉这些大人物。

  听那些一等车夫说,使馆区这些个大人物看着平平常常,身上没半点气血波动,还总戴着些奇奇怪怪的黄铜玩意儿。

  只有一条,却是公认的——这些大人物几乎不会出使馆区,从来都是脚不沾地。

  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似乎颇为忌惮此方世界的土地。

  隐约间,祥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旋即一抹悚然攫住的他的心。

  如果那瘦削男人真是术法威力绝伦的修士那柳逸师兄几人就危险了!

  至少以方才那一击的威势来看,柳逸的八品大成境的体魄也绝对挡不住。

  念及于此,祥子却是咬了咬牙,追进了密林。
祥子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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